接到闷油瓶打回来的电话时我正蹲在玄关处脱鞋,索性便一屁股坐在地上。
从关居回来后我的心情业已平静,实在是不想让闷油瓶得知我方才失态的样子,因此只是问他在广西的情况。闷油瓶说他住的房子无故被山火殃及,村民觉得事出有异,下午请了苗巫借神驱魔,直闹到这会才结束。接着又说了几句各自的见闻,互道晚安之后就挂线了。
直到洗完澡躺上床我都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凌晨三点三十七分。
我看了眼手机屏幕上刺眼的数字,知道该来的总算又来了。
脑子里清楚得很,窗外每一声响动都像流矢直击在我脑门上。四肢百骸每一根神经仿佛比平日敏感十倍,连从窗户缝隙缓缓流过的空气都能在我裸露的皮肤上留下明显的压感。
认命地翻身起床,给自己倒杯温水,心里盘算着是要开了电脑玩游戏还是要给闷油瓶胖子王盟老痒打骚扰电话。
比起第一次出现这种状况,现在的我已经镇定许多。再不会僵硬着全身臆想自己被闷死在黑暗里,也不会闭上眼强迫自己睡着却满脑子吴邪鲜血淋漓脑浆纷飞的场景。
而我也早已抛弃了各种能说服自己失眠是个意外的理由。甚至都能推测到今后几个月里我会有的行动。
记得自己前几天买的烟还没抽完,点上一根,火光映在电脑屏幕上我看见自己的半边脸忽明忽暗。
火光炙热,我却全身冰冷。
我想起那艘史无前例的巨轮面前刺穿暗夜的冰山的身影。
当事情都在往失控的边缘滑落的时候,我所能做的只有等待和接受。
承认这样的事实也没有多难接受。本来最难反抗的就是自己。
《筑匠手札》架空 现实.tx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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